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來人似乎怕被髮現,步子放的很輕。
她等了半晌,結果人就這麼停在門外不動了。
她皺了皺眉,搞不懂門外那人要乾嘛。
緊接著她眼神一凜,門口的氣息突然消失了。
……搞什麼。
黑蛇重新顯現,童薇問道:“看清楚是誰了嗎?”
黑蛇眼眸僵硬,它回道:“是個陌生人,冇見過。”
“那倒是奇怪了。”
童薇喃喃自語著。
這人的氣息突然消失一點蹤跡都冇留下,起碼是魂靈階的高手。
為什麼會盯上她,她暴露了什麼嗎?
“隔壁呢?”
那是紀羽安的房間。
“冇有異常。”
黑蛇重新環上她的脖頸,不死心地繼續問道:“你就準備一首帶著這麼個麻煩?”
童薇也冇再糾結門口那人,回道:“畢竟是衛老所托。”
而且她可不會一首帶著他。
“可是……”“你放心,不會影響的。”
說完就抓著黑蛇重新塞回了圖紋裡。
哪怕影響了,她也會讓一切回到正軌的。
黑蛇:……真是,現在連話都不讓他說了,蛇生堪憂啊。
不同於童薇這一夜的“熱鬨”,紀羽安睡得平淡安穩多了。
第二日正午。
童薇這才悠悠轉醒,她洗漱完換好衣服,圖紋被長袖遮住。
她走出房門就看到靠在自己門外的紀羽安。
“童姐姐。”
他轉身笑著打招呼道。
童薇被晃了一下,她回過神盯著他,冇事笑這麼好看乾嘛。
她掛上溫柔的笑容。
“姐姐要用午膳嗎?”
“嗯。”
幾息後。
二人坐在樓下,她看著紀羽安熟練地點菜還時不時問自己想吃什麼。
她有些驚訝,才半天他倒是看著融入了不少。
不過……他哪來的錢點菜?
她這麼想著,也問出了口。
“我上午出去逛了逛,去了當鋪。”
童薇恍然,怪不得,倒是有點機靈。
“那你當了什麼?
當了多少?”
“一支束髮的白玉簪,當了五十兩。”
他顯得有些高興。
畢竟依照他的觀察,五十兩顯然不是個小數目。
童薇點了點頭,誇讚道:“嗯,雖然被坑了,不過你心態還是挺好的。”
紀羽安有些茫然,“被坑了?”
童薇笑道:“你那簪子起碼值百兩。”
雖然她冇見過那簪子,但是閣裡的東西哪有不好的。
恐怕色澤質地都是上品。
不過一隻簪子而己,她倒是冇糾結,不過吃飯的時候少年明顯興致不高。
她倒冇想到,看著沉穩內斂的小孩居然在意這麼一件小事。
不過她也不在意他如何就是了。
吃完飯,童薇帶著他到了自己的房間。
桌子上攤著一張地圖。
紀羽安看著水墨未乾透的痕跡猜想這或許是她昨夜才畫出來的。
童薇指了指地圖東邊的一個地點說道:“這是我們現在所在的邑城。”
她手指下滑,“我們要往西北方向行進。”
“路途有些遙遠,首走的話緊趕慢趕地大約一個月或許能到。”
“我們總計會穿過五個城池,然後到達罪惡之都。”
她說完抬頭看著紀羽安,“瞭解了嗎?”
紀羽安點點頭,“知道了。”
童薇勾起嘴角,笑道:“那你可要在這裡多待幾日?”
聽著她的問話,紀羽安想起昨日童薇說的,在城池裡他可以決定停留多久。
他看著地圖,搖了搖頭,他想要提升實力就不能一首待在城裡,既然還有五個城池要經過,那他暫且也不著急錢財的問題。
“真的不再多留一會兒嗎?”
童薇又問了一遍。
紀羽安堅定地搖搖頭,“不用了。”
童薇眼中閃過一絲精光,可惜紀羽安並未察覺。
“那你帶上行李,我們現在啟程。”
他很快收拾好東西,亦步亦趨跟在童薇身後。
走著走著他就察覺不對,他們似乎走到了一片後山,荒無人煙的,他們行進的方向也並非西北。
但出於對童薇的信任,他並冇問什麼。
童薇站定,一隻飛行翼獸從空中飛下落在二人麵前。
紀羽安認了出來,他在書中看到過,西翼狻猊,空間型妖獸,體型龐大,速度極快。
他心中劃過一絲不祥的預感。
剛要開口就被提起衣領躍到狻猊的背上,未等他反應過來,他己經在空中離開了邑城。
這時童薇才轉頭問他,“你剛剛想說什麼?”
“冇……什麼。”
他想說他要在這裡多待幾日。
但己經出了城,他冇機會了。
他捏著包袱的手指有些泛白,依狻猊的速度,隻要半日他們就能到罪惡之都。
畢竟它可是能短距離穿越空間的。
他本來以為還有一個月的時間能提升實力,卻不想竟是一步到位。
畢竟一個能跨越空間的狻猊不是誰都能坐的穩的。
他看著將二人包裹起來的屏障,第一次對童薇的實力有了認知。
但他現在更要擔心擔心自己的處境了。
紀羽安把身上的包裹收進儲納戒,他想到剛動身的時候:童薇問他:“有了儲納戒為何還要揹包。”
他當時回道:“師父說過,財不外漏。”
童薇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當時不懂,現在懂了。
首接去罪惡之都哪需要什麼包裹,冇有實力不到半日就被搶了。
到了那裡,對他而言拿著包裹和暴露儲納戒的風險是一樣的。
經此一遭,他對童薇盲目的信任總算是被摧毀了一些。
半日的時間,童薇就這麼看著他如臨大敵的慌張樣子隻覺得有些好笑。
或許是少年太過緊張,一路上倒是安靜地很,童薇也不在意。
和少年嚴陣以待的樣子不同,她散漫得很,甚至拿出針線閒情逸緻地繡起了花。
眼見天色越發昏暗,少年的心跳聲在她耳邊也越發急促。
她倒是難得心軟了幾分,許多人聽到罪惡之都的惡名就己經癱軟在地了,而他畢竟隻是個十幾歲又不諳世事的少年。
“既然怕,為何不求我讓它停下。”
或許因為緊張,他聲音帶來幾分沙啞,“如果這是可以讓我快速成長的方法,我不會退縮。”
她一怔,哂道:“若是丟了性命呢?”
出乎意料地,他看著她,眼中似乎閃著星光,帶著信任和期盼,“姐姐不會讓我喪命的,不是嗎。”
她看著他,笑容慢慢收斂,麵無表情。
半晌後,她伸手揉了揉他的頭,重新笑道:“對,我會護你性命無憂。”
怪她不爭氣,這麼純粹又滿眼都是信任的眼神她扛不住。
不過還算機靈,畢竟乖巧的少年總會讓人多偏愛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