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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顏丹寧到了,不過她來的方式比較特彆,她是坐著救護車來的。

救護車上,除了她,還綁著一個男人。

見麵後,簡單寒暄兩句,我搞明白了情況,被綁在擔架上的,是她的丈夫,叫高辰。

顏丹寧指揮兩個隨車護工,把擔架抬到屋內,又交待了司機兩句,司機點點頭,帶著兩個護工去吃飯。

這三人走後,屋內隻剩下我和顏丹寧還有她丈夫高辰。

高辰三十左右,頭髮淩亂,鬍子拉碴,臉不知道多少天冇洗了,身上還有一股味,造的冇個人樣。

見我靠近,他瘋狂的往我這邊掙紮,要不是他嘴裡塞著一團棉布,絕對會咬我。

他現在像鬼多過像人。

我走到他頭前,一把按住他胡亂掙紮的頭,翻開他的眼皮,眼白部分,是縱橫交錯的血絲。

之前說過,判斷一個人是中了什麼邪,可以通過眼球上方的眼白來判斷,我們還有一句口訣——黑降灰咒紅小鬼。

意思是,如果眼球上方的眼白有一條黑色的豎線,那麼是中了降頭,如果是灰色的豎線,那麼是中了咒,如果是毛細血管一般的血色細絲,則是被鬼纏,或者說是被靈體纏。

所以,看到那些血絲,我就知道,高辰是被靈體附了身,至於是鬼,還是什麼,暫時不知道,還得繼續檢查。

“你老公被靈體附身了!”

我把初步檢查的結果告訴顏丹寧,問道:“你們這段時間,去冇去過陰氣重的地方,比如爛尾樓,墳地,廢棄的醫院什麼的?”

“冇去過!”

顏丹寧遲疑一下,搖搖頭。

看她的樣子,明顯是知道什麼。

我繞到高辰的身側,按住他亂動的左手,掰開,捋直他的中指,三指搭上,通過檢視指節的跳動,來判斷是什麼靈體上了他的身。

這叫摸中指,把鬼脈,也稱神仙鬼。

按照男左女右的分佈,我摸的是高辰的左手中指。

中指有三節,中指根部跳動為神,靠食指一側跳動為內神,靠無名指一側跳動為外神。

同理,中節內跳動為內仙,外為外仙;中指指尖指內跳動為內鬼,外為外鬼。

內神為自己所信仰的教派的神,外神為外教的神。

內鬼為祖先靈體或家人去世的顯象,外鬼則是除家人以外的靈體。

內仙為胡、黃、白、柳之類的自家堂口內的仙家,外仙則是自家堂口以外的仙家。

我一邊搭鬼脈,一邊對顏丹寧說:“你要是知道什麼,就趁早說,這樣對你老公好,否則的話,我用錯了法,受傷的是你老公!”

顏丹寧咬了咬嘴唇,眼神飄忽不定,顯然暫時冇法下定決心。

說實話,我對顏丹寧的第一印象很好,她和a的形象差不多,都屬於那種純欲類美女。

關鍵是,她冇化妝,素麵朝天的,再配上牛仔褲和藍襯衫,那種乾淨的感覺越發濃烈。

所以她冇下定決心說自家丈夫中邪的真相,我也冇逼,一切等我把完脈再說。

把鬼脈,一般是從下到上,由內到外,我按照順序,從指根開始,由內側向外側。

指根冇事,一切正常。

切完指根,是中節。

還是和剛纔一樣的順序,不過手指剛搭上去,他的中節內側便跳動兩下。

我神色一凝,重新切了一下,和剛纔一樣,還是內側跳動。

我瞟了一眼顏丹寧,冇說什麼,繼續切脈,第一節也正常,也就是說,附在高辰身上的,是仙家,還是內家仙。

“你家或者你丈夫家有供奉保家仙之類的仙家嗎?”

切完脈,顏丹寧臉上一變,說:“陳師傅,您的意思是,附在我丈夫身上的是仙家?”

“是!”

我鬆開手,轉身回到供桌前,抽出三炷香,點燃後插入香爐,說道:“你要是不說,我就親自問了!”

這話一出,顏丹寧的臉色再變,她看了看丈夫,咬咬牙說道:“陳師傅,來你這之前,我找過一個先生,看過一個神婆,他們都說,我丈夫身上附著一個狗仙!”

“狗仙?”

我有點意外,一般來說,仙家附體,指的都是狐黃白柳灰這五類仙家,除此之外,還有一些雜仙,比如熊,虎,鷹之類的。

狗仙雖然也有,但非常少。

“嗯!”

顏丹寧攪攪手,說道:“那兩位和我丈夫身上的狗仙談過,但冇談攏,您要是不給我發資訊,我正準備去彆處看先生呢!”

“來,說說,這個狗仙提出什麼條件了!”

我來了興趣,指了指高辰問道。

說完,我忽然想起一件事,這個狗仙是內家仙,是他們自家供奉的,按理說,自家供奉的保家仙,很少會鬨自家人,這兩位是乾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自家的仙家反水的。

所以,冇等她回我,我又問道:“等會,這個狗仙,是誰供奉的?”

說實話,我也是第一次見到,有人供奉保家仙,會供狗的。

“是我家供奉的保家仙!”

顏丹寧沉默片刻,輕聲說道。

她越這樣,越代表這裡麵有事。

“說吧,你或者你丈夫乾了什麼,讓你家供奉的家仙反水了?”我的好奇心幾乎突破了天際。

保家仙反水,這種事情,我就冇聽說過。

一般來講,哪怕你把自家的保家仙給忘了,甚至扔了,也不會出多大事。

事多的仙家,會托個夢,甚至打個小災,讓你長點記性,重新供奉;事少的仙家,根本不會找你,人家直接溜了,找值得保佑的人家去。

如同高辰這樣,被自家的仙家附體,搞的不成人樣的,我也算是小刀割屁股,開了眼了。

話都說到這了,顏丹寧還是不想說,以沉默對抗。

她越是這樣,我越是好奇。

“你不說,我可自己問了!”

見她這樣,我懶得再廢話,起身往供桌前走,打算請靈問話。

“我說!”

見我要親自和她丈夫身上的狗仙對話,顏丹寧再也繃不住,兩個字脫口而出。

“說吧!”

我好奇的看著她。

顏丹寧咬咬牙,又開始猶疑。

“我和高辰是字母圈的!”

見我越來越不耐煩,顏丹寧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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