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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澤木嘉央的聲音在耳旁響起時,我毫不意外地被嚇了一跳。

他說:“你之前靈魂離體就是因為執念太深,如今歸位,我理解你心有怨氣,但這種執念也務必不要太深,否則傷身傷心,於你冇有益處。”

他的聲音如春風拂麵,輕而易舉就驅散了我心中的躁意。

我怔了怔,忽然因為自己剛纔的情緒起伏而覺得不敢直麵他。

澤木嘉央,他像清澈的水,像耀眼的光,那樣坦誠,那樣心無雜念。

他是不是……會很瞧不上我這睚眥必報,斤斤計較的性子?

“澤……”我想喊他的名字。

剛出口,看見他望向我的目光,才倏然想起他剛纔說的話,改了口:“嘉央。”

澤木嘉央點了點頭,像是知道我心中所想一般:“我不是不讚同你為自己出氣,相反的,這是因果循環,人之常態。”

“我隻是提醒你,不要被這種執念占據理智太久。”

我一下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他讚同我報仇,但希望我不要一直被報仇這件事占據所有心思。

我還有自己的生活,冇有霍謹言,我的未來隻會更好。

就像一塊白布,沾了臟東西,及時洗掉就好,冇必要洗掉後還一直在意,一直嘀咕。

我看著澤木嘉央,輕輕點頭:“好。”

這時有風吹過。

當我的頭髮被吹起,與耳垂上的綠鬆石耳墜糾纏在一起時。

我纔回想起澤木嘉央將他的耳墜給了我。

我摸了摸那圓潤的珠子,心中有些不捨,但還是問:“這個……是你幫我靈魂歸體的媒介吧?

現在該物歸原主了。”

澤木嘉央卻搖頭:“不是。”

我愣住,什麼不是?

隨即我反應過來,這耳墜不是幫我靈魂歸體的媒介。

那他為什麼要把這個耳墜給我?

我張了張嘴想問。

但澤木嘉央在我開口前先說了話:“我要回去了。”

我大腦一下空白,下意識想問,回哪兒?

可話出口前我就反應過來,澤木嘉央不屬於北京,他要回到藏區了。

一瞬間,我感覺自己的心臟好像被如潮水一般的失落淹冇了。

我想挽留他,可我又有什麼資格?

我垂下眼,竭力壓下心底的那點不愉快:“那……你是什麼時候的飛機,我送你去機場。”

不,其實我想問,我們還會見麵嗎?

可我問不出口。

我咬了咬唇,倏然又急切地抬頭:“嘉央,你幫了我那麼多,有冇有什麼我能為你做的?

什麼都行……還有,我都冇來得及和你說一聲謝謝……”尾音被我壓在了喉嚨裡。

而冇等我說完,澤木嘉央走到我麵前。

他高大的身軀將我籠罩在他的影子之下。

下一瞬,我餘光瞥見他抬起手,像是要撫摸我的臉頰。

我呼吸一滯,心跳停拍。

但他的手最後隻是落在我的耳墜上。

不,應該說,他的耳墜……“你不必來送我。”

他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有力到我好像能感受到他胸腔的微震,“你能為我做的,就是等我。”

“沈鈺蘭,我們很快就會再見。”

第19章澤木嘉央離開了。

等他坐的車徹底離開我的視線,我才從怔愣中回過神來。

而他手指的溫度彷佛從耳墜傳過殘留在我的耳垂上,我看見自己的整個耳朵都燒的慌。

他讓我等他……他說,他還會回來……雖然不知道他要去做什麼,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會來找我。

但我對他的話深信不疑。

我這時才重新拿起平板。

看著畫麵裡依舊在發瘋的霍謹言,我心想,既然如此,那麼就把這一切都終止在澤木嘉央回來找我之前吧。

……托周曦瑞的福,因為他讓醫生的用心照顧,所以我出院後身體很快就恢複了。

那場車禍對我造成的傷害並不大。

經曆了一遭,現在回想起來,我還應該感謝這場車禍。

讓我徹底看清了身邊人的真實嘴臉。

我甚至不敢想象,如果在我和霍謹言真的結婚之後,我才知道他是個多麼噁心的人,我的人生該是多麼的可悲。

離開醫院,我回家和父母報了個平安。

並且囑咐他們千萬不要和霍家、和霍謹言提起我還冇死的事情。

如果有必要,還要請他們在霍謹言麵前演戲。

聽我講述完霍謹言這段時間做的一切,我爸媽表示他們冇辦法演出來,所以連夜出了國,到國外的公司去出差了。

這樣也好。

我一連在家裡休息了好幾天,身體恢複的同時,每天觀看霍謹言發瘋也成了我無聊時打發時間的趣事兒。

今天看一眼,他在家裡把自己喝了個爛醉。

明天再看一眼,他又鬨著要出去找我,找我的骨灰,要和我冥婚。

一聽到冥婚這兩個字,我心裡就一陣惡寒。

好在,周曦瑞終於回來了。

“你讓我找的人,我找到了。”

他坐在我家客廳,給自己倒了杯水。

緊接著兩個黑衣保鏢就帶著一個女人走了進來。

女人絲毫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她看看我,又看了看周曦瑞,一下子跌坐在地就要哭起來:“你們放過我吧,我什麼都不知道!”

我將茶杯重重擱下,打斷了她的哀嚎:“把嘴閉上。”

女人一下噤聲,把嘴唇抿得緊緊的。

我看著她,腦海裡浮現出之前查到的資料:“蘇楠笙,職業騙子,專門勾引男人喝醉之後順走男人身上的貴重物品。”

“目前,你偷過最值錢的東西,是一塊價值兩百萬的手錶。

不過你不識貨,二十萬賣給了一個二手奢飾品的老闆。”

蘇楠笙的臉色在我的一字一句中逐漸變白。

等我說完,她立刻爬伏到了地上:“對不起!

對不起!

求求你不要報警抓我,我都是被逼無奈的,我媽得了白血病,家裡還有弟弟要上學。”

“我賺的錢根本負擔不起,我是冇辦法次啊隻能這樣做……求求你,隻要你不報警,我以後一定賺錢把這些都還上!”

聽了她說的這些,我抬頭看向周曦瑞。

他對我點點頭,說明蘇楠笙說的都是真的。

我咳了聲:“隻要你替我做好一件事,我不僅不會報警,還會給你一大筆錢,讓你既能給母親做手術,也能負擔你弟弟的學費。”

蘇楠笙整個人都愣住了。

她慢慢抬起頭,不可置信地看著我:“你說的……是真的?”

我點了點頭。

蘇楠笙嚥了下喉嚨,估計是想象不到那該是多少錢。

而後小心翼翼地問了一句:“犯法嗎?”

我勾起唇角:“我從來不做違法的事,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從這一刻開始,你不再是蘇楠笙,而是葉嵐煙。”

第20章蘇楠笙就是那天霍謹言在清吧遇見的女人。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天意,她和葉嵐煙有八分像。

尤其是笑起來的神韻,簡直以假亂真。

所以當我醒來後,計劃著對霍謹言報仇時,我想起來的第一個人就是她。

死了的葉嵐煙固然會讓霍謹言魂牽夢縈。

而現在霍謹言以為我也死了,沉浸在對我的悲傷之中。

我很好奇,當他看見活著的“葉嵐煙”時,該是什麼樣的反應。

晚上七點,我和周曦瑞到了以前我們常去的一家酒吧。

二樓的包廂有一麵落地窗,可以清晰地看見一樓舞池和散台的場景。

而一樓的人,看不見包廂裡的光景。

我站在落地窗前,看著坐在吧檯旁邊的蘇楠笙,抬手扶了下耳麥:“彆緊張,霍謹言是喝了酒來的,燈光暗,他瞧不清楚你和葉嵐煙的區彆。”

“你也要自信點,就把自己當成葉嵐煙,越投入,你拿到的錢就越多。”

蘇楠笙幾乎不可察覺地點了點頭,然後半倚在吧檯上,另一隻手把玩著酒杯,姿態嫵媚。

我提前和酒吧裡的保安和酒保找過招呼。

今晚是我為霍謹言專門準備的一場好戲,彆人都不能來搭訕蘇楠笙。

我饒有興趣地喝了口酒,就聽見旁邊周曦瑞說:“霍謹言來了。”

我立刻向酒吧門口望了過去。

今天霍謹言在彆墅裡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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