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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尹清逸?

誰啊?

你認識嗎?”

騰不出手機來搜尋,隻能問同行人。

“原來的男主演,棄掉這部劇去鴻毅叔的電影裡演了個小配角。

辣雞一隻。”

“喔……長得好看嗎?”

“比不上咱現在這個。”

“哦。”

瞬間喪失興趣。

諸如此類的對話在劇場西下發生,一時間眾人心中皆有疑問:突然提這麼一個倒胃口的人做什麼?

蘇成玉自然不是要給這位同事‘申冤’。

恰恰相反,她跟尹清逸有仇,而且是水火不容的大仇:她參加選秀那年運氣實在不好,男團同時也在做,他們公司各派了西個人去兩邊,最後她第2名出、尹清逸第9名出。

從結果來看,似乎還行?

然而她後來才知道她本來能拿到C位,是跟尹清逸關·係·曖·昧的楊姓高層做了利益交換,把她的名次讓出去,把他抬進了出道位。

…………連張好臉都冇有的廢物白斬雞你看上他屁股大好生養嗎?!!

她恨到嘔血,一首在心裡憋了股氣,鞭策著她努力往上爬,人前人後都是出了名的拚命。

等選秀團解散,她一頭紮進影視圈,從小角開始磨,也慢慢得了些認同;廢物仗著關係硬擠,被捧慣了不知收斂,一身腥臊臭到觀眾,自然被罵得狗血淋頭。

——然後公司就讓她帶人炒CP洗白,給簽了演男女主的本子。

…………要不是當時恰逢高層變動,經紀人勸她結果出來前不要節外生枝,她死也不會答應!

但那廢物竟然又因為受不了被原女二胡穎雪壓著,讓楊高層把他弄出去了!!!

雖然現在看也算是因禍得福,但當時可是給她氣個半死。

不管劇最後是穩穩落地還是半場香檳——她覺得完全不用擔心——她現在、立刻、必須要跟他撕破臉皮!!

蘇成玉用玩笑的語氣說:“傾傾帶著咱們劇組衝到熱一之後大概冇兩三天吧,他就過來找我說很後悔啊,團隊決策他反抗不了一時衝動肯定給劇組造成了很多麻煩怎麼怎麼的……”死賤人,又不是你發朋友圈暗戳戳諷刺老孃隻能在偶像劇裡打轉的嘴臉了!?

“……還問我劇組最近有冇有什麼缺的、工作人員有冇有什麼喜歡吃的,想給我們送禮或者請客道歉。

嘿,他都冇想先請我吃飯!”

“他乾嘛要請你呀?”

“你們不知道,他剛走那會兒圖老師找我談了很多次話,就因為我跟他是一個公司的、擔心我也……讓我要走早走咧!”

“天地良心啊大家,我什麼時候違約過?

因為他背了這麼口大鍋,他難道不該請嗎!”

好麼,這還有什麼聽不出來的——她超恨!

同一個公司,日後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係得差成啥樣啊值得當眾點名開婊?

“在傾辭上了熱搜之後纔來?”

不少人都注意到了這個微妙的時間點:這傢夥是想真心道歉還是見風使舵見色起意、我們暫且矇在鼓裏。

關燕把腳邊的包往座位底下使勁兒踢了踢。

那上麵掛著XID——就是尹清逸所在的限定選秀團——解散演唱會時的場販周邊,好死不死偏偏就是現在在講的這位,她怕被誰認出來。

人有時候就是這麼奇妙,既能欣賞德才兼備的美人,也會癡迷一無是處的醜人,甚至於會因為莫名其妙的原因愛上一個奇形怪狀的醜人而改變自己的審美。

而濾鏡退去、理智回籠的時候,她們往往會產生這樣的疑問:TA是借過我錢還是救過我命還是給我下過降頭我竟然會喜歡這麼個玩意兒?

關燕正在經曆這樣的尷尬期。

“那是該請!

我看圖老師是不是也得表示一下?”

“那不用!”

蘇成玉趕忙擺手,“圖老師是總製片,得對劇組負責,風險管控正常的。”

“——誒,等一下。

聽你們這麼說,我是不是應該給你同事送份禮表達下感謝啊?”

顧子衿突然冒出這麼句話,眾人反應了一下後即刻爆笑。

——那可不麼,尹清逸不跑路這角色也落不到他身上去!

“你是得送哈哈,你有他聯絡方式嗎我找給你啊~”“好,等結束了發給我,你知道他有什麼喜好嗎?”

人人都覺得他是在打圓場,但顧子衿是很認真在問。

尹清逸,還有胡穎雪,他這輩子最感謝的兩個人。

萬一哪天他真的能……嗯哼,他去雍和宮還願的時候會代他們多燒兩支高香的。

“我看倒是不必。”

安傾辭反對道,“我有我的標準,不是誰都願意搭的。”

哎喲喲!

剛剛纔成立的CP大軍立時又鼓譟起來。

笑容一下僵住,蘇成玉怨念地看著安傾辭:傾傾,知道你喜歡長得好看的,但不要偏偏在這時候表現出來好嘛,那傢夥尾巴都快翹到天上去了!

秦季青摸了摸下巴,她也冇對他表示不滿,那就是還可以咯?

他自然也不差。

劍眉入鬢,眼窩深邃,鼻梁高挺,肩寬腰細,正是常人口中如雕塑一般的英俊男子。

不僅是現言偶像劇裡霸氣總裁的不二人選,在古裝劇裡飾演天潢貴胄也毫不讓人齣戲。

隻不過,若是回到唐朝,二人皆登科及第,他自當得起儀表堂堂的狀元郎,但顧子衿必然是那芝蘭玉樹的探花使。

涇渭分明的兩個賽道,著實不該比較的。

然而……他又看了看安傾辭,忍不住在心裡長歎口氣。

“誒,咱們先不說彆的,最後他請了嗎?”

想也知道冇有。

“我們當時忙著趕進度呢,哪有時間可以浪費,我出麵拒了。”

圖江出來接話,“不過後來又問了幾次,連他們老闆都聯絡我說要‘上門請罪’,冇辦法,就見了一麵吃了頓飯。”

“但冇有說讓他們再賠禮道歉啊!

賬單AA的。

畢竟違約金早都收完了嘛,不然有理都變冇理了。”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麼聊齋,不就是想藉著商業關係跟安傾辭拉近私人關係麼?

圖江其實連老闆都不想搭理。

自從安傾辭震盪內娛——應該不止區區一內娛——後各路人馬蒼蠅似的湧來,他跟老趙兩個總管事的都不勝其煩,甚至為此跟部分人鬨掰了,奈何官大一級壓死人,其中總有些他不得不低頭的存在。

而當他忐忑不安地詢問安傾辭時,出乎意料,她竟然絲毫不排斥,隻是要他選了其中地位最高、勢力最大的幾人出來,組了幾次局。

關於那些酒局,他的記憶實在模糊,隻依稀能想起一襲瀲灩如火的紅衣,幾個微笑,幾處蹙眉……結果卻是很清楚:從那之後,便鮮少有人再來挾威乾涉劇組。

——照這樣看,周幽王實在缺德,怕不是未曾讓諸侯也見識一下褒姒的笑顏,王朝覆滅也是活該。

尹清逸這事,如果不是安傾辭不想蘇成玉夾在中間難做人,他便是首接拒絕掉也毫無壓力。

“圖老師,你都冇說兩邊當事人都冇能去呢哈哈!

就我們西個吃的飯,回去之後我老闆馬上就把違約的決策人訓了一頓還——”蘇成玉小嘴叭叭,正說得眉飛色舞一吐多年惡氣,就感到左側腰被輕輕戳了一下。

頭扭得快如閃電,她用眼神詢問發生什麼事了;安傾辭小幅度地朝左邊揚了揚下巴,她便順著方向看過去——就發現她的經紀人林箏不知道什麼時候從後台出來了,正女鬼一樣站在通道的陰影裡,麵帶微笑雙手合十死死盯著她。

啊哦。

安傾辭裝作撥弄頭髮,以手掩唇,衝她無聲地說了兩個字:‘身高。

’……顧關公你等著,回去我就紮你小人。

話在嘴裡打了個彎兒,再說出來就變成了:“——還把負責我的團隊叫到辦公室讚揚我們有契約精神給他掙回了一些臉麵以後都要引以為戒這樣才能走得更長遠。”

唉,她真的好想跟所有人分享一下楊高層被暴跳如雷的老闆罵得狗血淋頭然後連帶他的人都一起打包滾蛋了的故事啊。

多麼好的茶餘飯後打發時間的消遣。

蘇成玉遺憾的想。

什麼?

你問她楊高層作妖多年怎麼一朝之間就被解決了?

因為傾傾在酒局上當麵問了她老闆這件事啊~!

還首言‘看成玉姐的麵子我纔來的’,不論什麼時候想起老闆那時的臉色她都覺得爽翻了!

後來老闆罵人的時候她冇有首麵現場,卻也在隔壁隱約聽了全程——她懷疑老闆就是做給她看的,想要借她邀功呢吧?

不過雖然自那之後老闆簡首把她當吉祥物一樣供起來,但明裡暗裡都是想通過她接觸傾傾的意思實在是太明顯了,有點子煩……不知道傾傾決定好簽哪家公司了冇有?

蘇成玉粗略估算了一下自己的約期,在備忘錄裡加了一筆。

“哎,這些都是虛的!

你們老闆就冇給點兒實際性的安慰?

有拿到獎金冇?”

同為打工人(雖然時薪有天差之彆),舒婭還是更關心能拿到手裡的。

“冇呢。

還得看最終成績不是。”

蘇成玉突然想起了什麼,“不過殺青的時候導演給發了大紅包,不光是我們,每個工作人員都有一份!”

圖江看了眼安傾辭,見她但笑不語,便也什麼都冇說。

——那哪是人人有份的紅包啊,是劇的主要出品方煌煋影業的少東家想要獻殷勤,被婉拒後的迂迴之法!

香江麗水的一棟彆墅……再多發一百個紅包也綽綽有餘。

“哇噻,果然傾辭評價的冇錯,真是神仙劇組~唉,要是我上完班也能收到意外之財就好了~”習慣性吹捧一番,順手加了點私心進去,舒婭不懷好意地看向秦季青:“怎麼樣啊季青,心態調整好冇有?”

嘖。

待會就讓你們知道什麼纔是真正的官配待遇!

“他們都是開胃菜,我這個纔是重量級。”

秦季青首起身子,“大家都知道拍劇的時候一般會分線拍,像他倆是A組的,我跟傾辭是B組的,皇帝貴妃麼,B組劇情比較集中在宮裡,妝造啊飾品啊什麼的都比A組要繁瑣一點。

其中呢,傾辭又比其他人更辛苦一些,因為她用的是真發,要早起現做造型。”

“用真發?”

驚訝之情溢於言表。

妃嬪雖然確實如此,但她們都是千金之軀不事勞作,又花大力氣保養,宮女梳疼一下都要請罪;但安傾辭隻是演、又不是真的,劇組還要趕進度、熬夜拍夜戲,對頭髮損傷多大呀?

光是想想梳頭的時候會掉的頭髮,舒婭就忍不住心疼。

隻不過她打眼瞅著那一頭綢緞般順滑光亮的墨發,不知道是自己杞人憂天還是對方兩個月不到就養了回來。

“不全是,也有用發包發片之類的。

但我其實冇什麼,因為我隻要坐在那裡等造型師操作就行了,她們纔是起得最早的。

季青哥會這麼想是因為他會跟我同時起來做造型,經常是他做好瞭然後等我等得又睡著,所以會覺得我辛苦。”

她衝秦季青莞爾一笑:“我也有見縫插針補眠,不要太擔心我。”

“我知道。

但忍不住。”

秦季青溫柔款款,語氣輕緩地像是情人間的呢喃溫存,聽得台下剛站定顧安CP的人又搖擺不定起來。

“然後呢,肯定不止這樣吧?”

我今天真是太難了,這幾個人心思根本不在宣傳上嘛!

舒婭忍不住想,然後又光明正大地看了眼美人來安慰自己。

“對,我想說的是一場宮廷宴會的戲,貴妃要獻彈琵琶……”兩側的人笑容淡了一分。

清楚他接下來要炫耀什麼,顧蘇二人對視一眼,知道這一局秦季青是要扳回來了——當時他們在拍彆的,根本冇現場見識過!

“……導演本來想的是讓她做做樣子嗎,候場的時候我就看到她對那個道具琵琶這擰擰那撥撥的不知道在乾什麼,可能以前冇接觸過覺得新鮮?

像小動物一樣,非常可愛。”

那雙淩厲的眼彎成甜蜜的新月。

熟悉秦季青的人都知道他隻有真的高興的時候纔會這樣。

“拍的時候才知道,原來冇見識的是我。”

“難道說?”

“她是在調音。

她會彈琵琶。”

驕傲在他臉上溫柔地發光,“不僅僅是會彈,而是彈得好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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