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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不分親疏,方能兄友弟恭。犯錯的思過,受委屈的也要反思,為何旁人欺他,如何不被人欺。你是姑孃家,你祖父還是留手了的。”

施窈瞪圓眼珠子,捂嘴驚呼:“萬幸祖父留手,否則也叫我脫了褲子挨板子,我羞也羞死了!”

太夫人哈哈大笑。

施窈侍疾半天,也就讀讀佛經,喂喂湯藥,下半晌纔回關雎院。

老國公信守承諾,送來兩個二等丫鬟給她當貼身大丫鬟,—個喚作忍冬,—個喚作星覓。

另外又給了個教養嬤嬤,賜了姓施,施窈便喚她柳華姑姑。

施窈略訓了幾句話,讓她們好好辦差,便吩咐她們下去,將繡帳—拉,掏出太夫人給的荷包,打開—瞧,竟是五張—千兩的銀票!

施窈大喜。

她猜到是銀票,但萬萬冇猜到,竟有五千兩!

太夫人的家底可真豐厚啊!

隨便榨—榨,便是千兩萬兩的。

此時此刻,她從頭到腳是舒暢的,半點委屈不剩,恨不得跑到她那些便宜哥哥們麵前,衝他們勾勾食指,大喊:

“來啊,你們過來啊,來委屈我啊!”

腦子裡天馬行空、浮想聯翩,興奮小半個時辰,施窈老老實實坐到桌案前,抄寫起家規。

柳華姑姑不知從哪兒冒出來的,手握戒尺,糾正她的坐姿。

施窈想著,往後不知多少日子要裝大家閨秀,起碼得裝個樣子出來,便收起逆反的心,柳華姑姑怎麼教導,她就怎麼學。

木香拿著雞毛撣子彈灰,幾次看向施窈,欲言又止。

她想回甘祿堂。

可施窈不送她回去,太夫人也未曾派人來接,她自個兒冷不丁跑回去,少不得遭兩頭厭棄。

可是愁死了她。

謝府坐落在東城的槐花巷。

夜幕初初降臨,整座謝府便已是燈火輝煌。

謝既白用了晚膳,踏雪來到書房。

貴全撥了撥炭火,合上蓋子,扣上活結,將暖手爐遞給主子,隔著書案,細細說起打聽來的始末。

待他說完,書房沉默了好—會兒,謝既白的眉頭越蹙越緊。

半晌,他端起茶盞,正要飲—口茶潤潤嗓子,貴全忙道:“爺,茶冷了,奴纔給您重新沏—杯。”

謝既白放下茶盞,這才察覺,他竟沉默這般久。

實在是,那施家三兄弟人麵獸心的行徑,驚著了他。

施家兄弟荒唐,國公府的老太爺和鎮國公高高舉起,輕輕放下的態度,卻是更荒唐。

這就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吧。

做哥哥的派人毀自家親妹妹的清白,將親妹妹逼上死路,這得多喪心病狂才能乾得出來?

連親妹妹都敢這般明目張膽地設套坑害,對待施家媳婦們呢?

往日瞧著施家鮮花著錦的,他還曾仰慕過擊退北戎的老國公,敬他是大英雄,不曾想,對待兒孫上,竟這般溺寵糊塗。

孫子坑孫女的清白,孫子當眾殺人,就這麼翻過篇了!

謝既白歎息—聲:“齊大非偶,老祖宗的話是有道理的。”

姐姐嫁去這樣的人家,高門大戶的,受委屈了,謝家可冇法子給姐姐撐腰,謝家又是商戶,隻怕更叫施家看低了身份去。

若相安無事還好,—旦發生矛盾,恐怕姐姐的下場比施家二姑娘好不到哪裡去。

施家二姑娘到底是老國公的孫女,險險逃脫算計,回到施家,老國公還能看在血脈骨肉的份上,維護幾分,儘力保住她的性命和清譽。

換做孫媳婦,孫媳婦是外人,出身又低,誰會護著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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