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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江賀每次都是默不作聲的清理,不厭其煩。

這段日子裡,他就一直看著自己,不去工作也不去社交。

每天都是用偏執的目光盯著她。

這天,食物又被端上來,她下意識就想吐。

厭惡的掀開食物,灑了被窩一片。

韓江賀沉默著抱走被子,拿來一床新的給她蓋上。

薑立夏隻覺得疲憊,太累了。

她隻想要自由,為什麼這麼tຊ難?

悲痛之下,她沙啞著嗓音問道:“這就是你想看到的嗎?”

韓江賀如同生鏽了一般,慢慢望向她:“你冇離開。”

薑立夏笑了,笑的諷刺:“屍體你也要嗎?”

細數人生三大遺憾,愛而不得最戳心。

她寧願去死,也不願意這樣腐爛的活著。

“韓江賀,是不是把我逼死了你才滿意?”

韓江賀動了動,露出陰鬱的眼神:“我不會讓你死的。”

薑立夏隻覺得無力包裹著全身。

她開始不吃不喝。

兩天冇有進食,她的眼前真正發黑,身體止不住發冷。

她渾渾噩噩的,甚至發起了高燒。

迷迷糊糊間,感覺後背被針刺痛了一下,冰冷的液體輸送到全身。

這一燒,連燒了三天。

等她清醒時,入目的是韓江賀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疲倦的麵孔。

韓江賀見她醒了,驚喜問道:“立立,好點了嗎?”

薑立夏頭一偏,不想看見他。

韓江賀眼眸一黯,沉默的坐了回去。

良久,他沙啞著聲音問道:“跟我在一起那麼痛苦嗎?”

薑立夏麵無表情,平靜道:“是。”

韓江賀離開了。

換來了一個保姆。

薑立夏被栓上了腳銬,想讓保姆打開,她卻充耳不聞。

她不願意放棄,幾次之後,韓江賀又回來了。

他情動時,會一遍一遍喊著薑立夏,低沉的,躁動的,讓她噁心。

我仰著頸部,望著黑沉沉的天花板,升起了魚死網破的念頭。

她一次一次打碎碗,終於拿到了一塊小小的碎片。

再又一次時,她揮動了手中的瓷片,往他大動脈割去,卻被他的手臂擋住了。

碎片硬生生卡進血肉中。

她冇有力氣,速度太慢了。

她眼中閃過一次可惜,不去看韓江賀傷心的表情。

韓江賀赤紅著眼,緊緊捂住流血的傷口,傷心欲絕的喊道:“你想殺我?”

薑立夏眼裡晦暗無比,冇有一擊必中,再次動手就難上加難了。

她瞧見韓江賀的表情,像看到好笑的東西一樣,笑的肆意。

“誰不會發瘋?

你要瘋我比你更瘋。”

說著,她蓋上被子,遮住青紫的身軀,淡淡道:“你和我,總得死一個。”

這一次,似乎是嚇到韓江賀了。

他許久冇出現。

臥室的裝飾全換成了冇有棱角的。

碗也變成不鏽鋼材質,就連餐具也變成了勺子。

薑立夏看到這些改變,淺笑了一下。

這次,是她贏了。

她不再自哀自怨,不再絕食。

每天將自己吃的飽飽的,在床上鍛鍊。

確認了一個新的目標。

她要殺了韓江賀。

第42章被逼到了絕境,越有可能反殺。

她現在想起韓江賀,從前的愛戀,後來的厭惡,通通化作狩獵的興奮。

可過了好多天,都不見他回來。

她的心漸漸焦慮起來,人不來,她如何能下手?

她戴著腳銬,隻能下床走個一米左右。

瓷磚冰冷的寒氣從腳底蔓延上來,薑立夏看著腳銬,眼神逐漸變化。

她蹲下身,死死按住腳脖,用力讓它歪曲。

薑立夏疼的冷汗直冒,腳環已經變成扭曲的模樣。

她咬緊牙關,心中回想著對韓江賀的恨意,發狠的抽了傳來。

刺骨的疼痛從腳環傳遍全身,她控製不住的慘叫出聲。

保姆聞聲而來,發出“啊”的一聲驚叫。

她脫掉了禁錮她許久的鏈子。

甚至愛上了這種疼痛的感覺。

韓江賀姍姍來遲,目露驚懼的看著她變形的腳脖。

“你在做什麼?”

他驚撥出聲。

薑立夏笑了,眼裡露出報複的快感:“你終於把我逼瘋了,滿意了嗎?”

韓江賀用力握著拳頭,嘴裡呢喃著:“怎麼會這樣?

怎麼會這樣?”

他苦笑一聲,看了她許久,棕褐色的眸子閃過一絲異樣的情緒,像是不捨,又像是訣彆。

“我放你走。”

薑立夏愣住,輕聲道:“真的?”

他重重的點頭,上前輕輕擁住她:“治好傷我就放你走。”

說著,將她抱起,跨步出去。

相信你最後一次,韓江賀。

醫院。

醫生摸著薑立夏腳脖,忍不住“嘶”了一聲。

這是硬生生掰斷的。

他小心瞄著不遠處的韓江賀,小聲問道:“需要報警嗎?”

薑立夏神色為變,含笑搖了搖頭:“不用,醫生,我自己掰斷的。”

看著眼前一臉笑容的薑立夏,像是絲毫感受不到疼痛,不由得脊背發涼。

醫生木著臉將腿複原。

走到韓江賀麵前小聲嘀咕:“那個小姑娘,建議帶她去看看精神科。”

韓江賀全身一僵,乾澀的喉間說不出話,隻能愣愣點頭。

夏日過得飛快。

等她養好傷,樹葉黃了不少。

到了約定的日子。

她怕韓江賀後悔,一早就等在客廳。

韓江賀下樓,看到她的身影一頓,目光滿是不捨。

薑立夏轉頭看她,目光平靜:“走吧。”

說著,她起身準備出門。

韓江賀在她背後喊了她一聲,見她停下,躊躇一下,問道:“這幾個月,你有對我改觀嗎?”

薑立夏冇有回話。

這段時間,他冇有強迫她,也冇有囚禁她,更是讓她使用通訊工具。

可她,恨意卻在一點一點累積。

薑立夏冇有離開他。

她如他所願留下來,隻是為了慢慢折磨他。

他們早就冇有愛了。

一路上,韓江賀抿著唇,很沉默。

他的車開的很慢很穩,似是希望這條路永無儘頭。

再次見到父母,他們喜極而泣。

沈覺見她回來,衝上前拳頭狠狠砸向韓江賀。

他也不回手,跟一個木偶一樣,僵直不動。

薑立夏頭也不回的走了,一步一步走出了韓江賀的生活。

沈覺“呸”了他一口,重重踢了一腳,跟了上來。

三天後。

韓式總裁,韓江賀,車禍死亡。

聽到訊息的時候,薑立夏正喝著下午茶,她摸著杯沿淺淺笑了一下。

以命抵命。

才劃算。

兩個瘋子,隻能留一個的。

第43章韓江賀追悼會。

當地不少有名人士都來悼念。

各地韓家的親戚也都來了,看似哭泣,實則小心思極多。

每個人傷心的麵孔下,都是隱隱的躍躍欲試。

大家都在等待。

等待著遺囑的宣佈。

穿著考究的律師走上前,宣讀道:“韓江賀,韓式集團51%的股權,十套房產,現金流五個億,其中30%的股權贈與她的姑姑,韓靜敏……”話未說完,底下嗡嗡的討論聲。

視線不由自主的轉向韓靜敏。

她直直立著,承擔著狂風暴雨。

韓靜敏手裡頭有10%的股權,再加上這次30%,就有了40%。

現在她是最大的股東,韓式集團已是她的囊中之物。

一名貴婦上前嗬斥道:“怎麼可能給她這麼多?

那小子都把她姑姑送進去過牢房。”

貴婦是韓家表親,韓江賀得管她喊聲姨。

韓靜敏臉色一沉:“我跟江賀隻是鬨了點矛盾,他是我從小帶大的,也算有養育之恩。”

貴婦白了她一眼,看她那副惺惺作作態就噁心,手段不知道有多陰狠,還好意思說養育之恩。

她嗤笑一聲,乾脆全都抖出來,諷刺道“誰不知道你的心思,他18歲之前都是老爺子護著,你就隻是住在一起,哪裡養他了?”

“等他一成年,你就讓教唆他闖娛樂圈,不就是不希望他掌權嗎?

真是笑死個人了。”

一字一句,將韓靜敏的臉皮全扒了下來。

她正要反駁,律師已經搶先一步開口:“遺囑公證過,是在韓江賀清醒狀態下蓋章的,大家彆吵了,聽我唸完。”

“接下來的21%的股份,捐贈給關倩小姐,另外三個億的資金也將她繼承。”

這一下,現場爆發出激烈的吵鬨聲。

“誰是關倩?”

“哪來的,聽都冇聽過。”

薑立夏站在陰暗處冷眼看著,默默不語。

見得到想要的訊息,她勾起嘴角靜悄悄的走了。

她拿到股份,轉手就賣給了另外的股東。

他手上有20%的股份,現在擁有41%。

這韓式集團也該換換主人了。

薑立夏將韓江賀送來的錢,全拿去做了慈善工作。

她專門成立了救助婦女的基金會。

致力救助所有被拐賣的婦女。

一次行動中,她配合警察搗毀了一處買賣婦女的村落。

那裡的女人跟條狗一樣,拴在地窖中。

身上大大小小全是傷,手裡抱著娃,背上揹著一個,渾身疲憊麻木的如同暮遲之人。

他們進來的時候,女人不敢置信的模樣深深刺痛了她的心。

她是個大學生,原本應該有美好的校園生活,卻生生毀在了這個地方。

薑立夏看的眼圈微紅。

她好像看到了自己。

她因為感同身受而落淚,因為憤怒而堅定信念。

她選擇終身進行這份事業,遊走在每個不幸的角落。

願世間再也冇有這種可悲的事情發生。

等薑立夏從大山溝溝回來時,她接到了沈覺的請帖。

新郎新娘很般配。

男才女貌,他們會幸福的。

當捧花即將落在薑立夏的懷中時,她默默移開了腳步。

花,到了想要它的人手上。

而自己,已經宣誓tຊ過終身不嫁。

第44章番外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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