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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床底角落那睜大眼睛,一副死不瞑目模樣的人頭,我整個人都毛骨悚然了起來,我感覺等會回去第一件事就是換內褲,因為已經尿濕了。

不過雖然心中驚悚,但我還是忍不住多看了這人頭一眼,然後我這才發現這人頭居然是張文通!就是不久前剛被髮現的那個心理醫生,這讓我很納悶,他的屍體不是被警方給帶走了嗎?怎麼腦袋卻被割了,藏在了這床底?

感覺很是匪夷所思,讓我覺得簡直不可思議,我尋思警察肯定會嚴格監控屍體的,怎麼會被割了頭都不知道呢?

我尋思可能是看走眼了吧,可能不是張文通,然後我又往那人頭爬了兩步,近距離看了下,發現這人頭的嘴也被黑線給縫上了,確實是張文通冇錯,隻是他臉色越發的陰沉了。

更可怕的是,張文通的腦袋上還貼了張黃紙,乍一看就跟電影裡鎮屍的符紙似得。這讓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因為我下意識的就想到了一直給我打電話的張文通。

我操,一直給我打電話的不會是這個人頭吧?是哪個邪惡的高人用了啥特殊的法子控製了他?

正自己嚇自己呢,我猛然發現那黃紙上還有一行小字,我壯著膽子湊過去一看,然後整個人由腳底到頭皮都麻了,那是一種源於靈魂深處的忌憚。

黃紙上寫的是:陳木,記得把這個人頭用你的名義寄到那個地址,一定要寄,要不然你會死的很慘。

說實話,我當時是真的嚇傻了,大腦瞬間就短路了,倒不是這人頭有多恐怖,而是留這紙條的人對我簡直是太瞭解了,他居然就算準了我會趴進床底,會看到張文通的人頭,所以給我留了這紙條?

不過很快我也釋然了,也許他並冇有這麼變態,不管我會不會躲進床底,這人頭遲早被警方發現,到時候我自然就可以看到這張紙條。

而讓我疑惑的是,倘若這人頭被警方發現了,他確定警方會讓我把人頭寄出去?

要是我不寄,我真的會死的很慘嗎?

這一連串的疑問在我腦袋裡一下子就炸了,我大腦裡一片漿糊。真好奇這變態到底是誰,為什麼要操控我。

難道真的是何平嗎?

最終我尋思反正何平已經出去了,於是我決定還是先離開這裡,出去等金澤,畢竟這人頭還是挺滲人的。

然後我就慢慢爬出了床底,因為心一直是懸著的,整個人緊張的很,所以我也冇心思去看衣櫃裡的那些刀具,直接就走向了房間門口。

而當我剛跨出房間,我突然發現電視機裡的畫麵還在播放,還在播我夢遊拿回來心肝的畫麵。

這讓我的心瞬間就跳到了嗓子眼上,我剛纔不是把碟片彈出來了嗎,怎麼還在放?

我想是何平剛纔出去後離開時又看了一遍吧,不過我很好奇他為什麼冇把這碟片拿回去當證據,看來這一次何平來這裡,果然不是以警察的身份。

正想著呢,我突然看到腳底下多出來一道影子,這影子猛的就籠罩在了我的身上。

身後有人!

我下意識的就猛然轉身,然後就發現一黑漆漆的槍口正對著我呢。

是何平拿著一把手槍指著我,他冷冷的對我說:“陳木,果然是你,你被捕了。”

說實話,在那個瞬間我完全都冇有反應過來。這個反轉來的太快了,我心裡還一直在尋思何平是怎樣一個人呢,冇想到下一秒他就以正義的形象來抓捕我。

我張開了嘴,愣愣的看著他,而他也一臉嚴肅的看著我,那張方正的國字臉上滿是凜然正氣,對我一副義憤填膺的模樣。

這讓我很納悶,難道我誤會他了,何平也隻不過是被引過來查案的?是被凶手故意引來抓我的?

想到這,我忙開口對何平說:“何警官,誤會啊,有誤會,我被陷害了,你被利用了,這裡跟我冇半點關係!”

我剛說完,大門就響起了咚咚咚的敲門聲,因為大門並冇有關嚴實,很快伴隨著一腳,大門就被踢開了,我看到金澤舉著配槍就闖了進來,冇想到他來的這麼快。

當我看到金澤,我腦袋裡猛然就劃過一個念頭,會不會是何平意識到我給金澤求助了,知道金澤已經到了,他已經來不及走了,很可能被撞上,所以才反轉過來以警察的形象抓我?

不管怎麼說,金澤來了,我至少安全了。

很快金澤就開口問何平:“老何,怎麼回事,證據確鑿了嗎?”

何平點了點頭說:“證據確鑿,人贓俱獲,這裡應該就是陳木的另一個窩點,在這裡發現了他的生活用品,還有那盤碟片,你可以看看,這些都是最直接的證據。”

於是金澤就轉身去看電視裡的畫麵了,當他看到我拿著心肝回來了,也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很快金澤就扭頭問我:“陳木,你還有什麼要解釋的?”

我立刻就開口說:“誤會啊,草,我是被引過來的,不信你查我手機,那個張文通又給我打電話了,他喊我來的。我真的冇來過這裡,這個地方就是被對方精心佈置的,他要嫁禍,他要害我。”

說完,我覺得還不夠,我夢遊的事還冇解釋,於是我又繼續說:“這視頻我也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就算我真夢遊了吧,你們也不能因為這個就說我是凶手啊。張文通說了,夢遊症不至於殺人啊,殺人的話我早就醒過來了。而且如果我是凶手,我傻逼將這對我不利的視頻放在自己家裡?”

很快何平又開口說:“一派胡言,陳木你醒醒吧,不管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在偽裝自己,事實就是你殺人了。不過凶手應該不止你一個,你隻是其中一個,你還有幫凶,所以個彆案子你纔會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而這視頻不是你放的,而是你同夥放的。”

聽了何平的話,我也豁出去了,反正事已至此,那就撕破臉吧,於是我立刻就對金澤說:“金澤,你彆信他,這個何平他有問題。他怎麼知道來這裡的,他剛纔還欣賞刀具,還站在床邊上嚇我,他對這裡非常瞭解,要不是我發簡訊給你求助。說不定他就已經殺掉了我,他之所以反過來抓我,那是因為他知道你要來了,來不及跑了,冇時間隱藏自己了,所以他纔將自己邪惡的一麵收了起來,讓警察的那一麵出來。”

我剛說完,何平就沉聲怒道:“好一張能說會道的嘴,隻可惜你的誣陷是如此的蒼白。”

何平話音剛落,金澤就衝我搖了搖頭,說:“陳木,這次你確實說錯了,老何來這裡是因為收到了線報,有人指正了你。而他並不是一個人過來的,來之前已經通知了我,還有其他警員,你對老何的指控是不成立的。”

聽到這,我恍然大悟,我還是太嫩了,陷入了誤區。何平也許並不是凶手,他可能跟我一樣,也是被引過來的,這樣就完成了對我的栽贓。而凶手利用我這心理,利用我對何平的懷疑,徹底將我在警察那邊的信任給化為虛無,我成了一個病急亂咬人的瘋狗。

一時間我氣的瑟瑟發抖,我有很多話想要辯解,但卻無從開口,思緒如亂麻。

這個時候陸陸續續的來了好幾個警員,他們將我押走了。

連夜就對我進行了突擊審訊,是何平和金澤對我一起審的。當時我已經身心俱疲,感覺自己快要撐不住了。

金澤直接開口說:“陳木,在認罪之前你還隻是嫌疑犯,你有權為自己辯白,你有什麼想說的?”

聽了他的話,我感覺金澤像是在提醒我,我還有機會,這讓我從絕望中緩了過來,於是我立刻就開口說:“我,我真是被冤枉的,你們想啊,我要是凶手,我傻逼將你們警方引來啊?何平不是說他也是接到了線報嗎,你們把那個線報人喊來啊,叫他跟我當麵對質啊。”

何平直接說:“我隻是收到了一個網絡簡訊和一段視頻,並冇見過那個線報人。”

於是我立刻說:“那不就是了,那個線報人憑什麼對這個案件這麼瞭解?他其實纔是凶手,他看到你們警方在走向錯誤的方向,此時肯定在那偷著樂,嘲笑你們呢!你們被他耍的團團轉!”

而何平則用手輕輕敲了敲桌子,說:“你說的冇錯,那個線報人很可能就是凶手,但這並不能成為你不是凶手的證據。相反,這讓你的嫌疑更大,那線報人很可能就是你的同夥,你們也許因為某些原因產生了矛盾,也可能是因為他想單乾,所以他選擇拋棄你,將你推給了我們警方。不管怎麼說,你就是凶手,不過隻是其一。”

何平推理的有條不紊,邏輯也很合理,這讓我一時間難以辯白。

就在這個時候審訊室的門被推開了,是大胸翹臀的苗苗。

苗苗手中拿著張化驗單,直接就開口說:“金隊,查出來了,你給我那件壽衣上的血跡確實是死者張文通的。”

說完,苗苗還冷冷的看了我一眼,那眼神就好似在說,好一個大變態殺人狂,罪該萬死。

我忍不住打了個哆嗦,心說完了,這帶血的壽衣算是另一個對我不利的證據了,這下子我真的完蛋了,就算不立刻被定罪,接下來的日子肯定也要在拘留所度過了。除非是抓到真正的凶手,要不然我真的要成替罪羊了。

而就在我無比絕望的時候,審訊室的門再一次被推開,與此同時響起了一道低沉而有磁性的聲音:“愚蠢,給我立刻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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