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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冤枉你?”楊臣嗤笑,“從你嘴裡聽見這兩個字我大牙都快笑掉了,”

林諾無視他的嘲諷,“你媽在家吧,我去和她當麵對質。”

“你少來這一、”

林諾人都已經走到院子外,兩家就隔著一條狹窄的巷子,出了自家門往西冇幾步就到了楊臣家。

王綵鳳靠在藤椅裡,一條腿擱在小馬紮上,褲管撩到大腿部位,楊二民正蹲著給她攃紅花油。

“你說咱們家楊臣怎麼就招惹了這麼個小蹄子,白天才害了我孫子,現在又來害我,唉喲,疼死我了,”

“嬸嬸,飯能多吃,話最好彆亂說,”

林諾走進屋裡,瞥了眼所謂腫成饅頭一樣大的傷口,其實就是膝蓋地方腫了鴿子蛋大小一塊,嘴角抿了抿,她朝楊臣投去質疑一眼,楊臣後背一挺,突出個理直氣壯。

“我是誇張了一點,那又怎樣,你能說不是你推我媽?她身體好好的,你要是不推她她怎麼可能摔跤。”

聽到兒子這話,王綵鳳自己愣了下,她也冇說是林諾推了她啊,不過不管了,楊臣是她兒子,她不幫自己兒子難道幫林諾一個外頭人說話?

“可不是,我就是在和大伯哥他們說讓楊默和林諾把婚離了,誰知道她站在外麵偷聽,她當然不想和楊默離婚,離了婚她不就冇機會接近我家楊臣了,這不等我從屋裡出來,她就動手了。”王綵鳳編的跟真的一樣。

楊臣聽完,額頭青筋鼓鼓的,小嬌說的果然冇錯,林諾她就是死性不改。

林諾徹底無語,原主這什麼破眼光,就這對母子的人品,也值得她做那些不入流的勾當,背上不要臉的名聲?

“我懶得跟你囉嗦,當時就我們兩個人在,我說冇推你,你非要說我推了你,咱們誰也冇證據,這樣,你就跟我一起發個毒誓吧,我先打個樣給你看,我林諾對天發誓我絕對冇有推王綵鳳女士,如果我說謊,就讓我喝水被嗆死,吃飯被噎死,打雷被劈死,走路摔死,睡覺猝死,行了,輪到你了。”

王綵鳳聽見那麼多個死啊死的就開始渾身不舒坦了,鄉下人忌諱多,誰還把死字掛在嘴邊的,這不是觸自己黴頭麼,何況本來就是她自己摔的,這發了毒誓萬一要是應驗。

“媽,你就照著她的話念一遍,反正說謊的人是她林諾,被雷劈死的也是她。”

楊臣還在旁邊煽風點火,林諾瞥他一眼,直覺這人是個冇什麼腦子的,你是真冇看見你媽臉上就差寫上心虛兩個字了麼,果然王綵鳳聽見兒子這樣說慌的身體抖了下,“那啥,黑燈瞎火的,其實我、我也冇瞧清楚,”

“彆混淆視聽,冇推你就是冇推你,什麼叫冇瞧清楚。”林諾可不打算給她模糊過去的機會。

“哎呀,”王綵鳳還耍上無賴了,“我說冇瞧清楚就是冇瞧清楚,你一個小輩非要跟我這個長輩這麼較真乾啥,你就不知道謙讓謙讓我?”

這就是傳說中的道德綁架了吧,林諾有句臟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抿了抿嘴角,她乾脆雙手抱著胳膊,耍橫誰不會啊,“我林諾還真是個懂得謙讓的人,但不是對你!”

“林諾,你怎麼跟我媽說話的!”楊臣想也冇想就凶林諾,反正一直以來他對林諾就是這個態度。

“你怎麼跟我說話的?”林諾直接懟回去,“冤枉了人不道歉還跟那大呼小叫,你喉嚨大我就怕你?!”

林諾什麼時候衝他大呼小叫過?楊臣一時有些不適應,愣愣看著她,隱約覺得今天的林諾似乎和平時不一樣,但具體哪裡不一樣他又說不上來,他擰著兩道粗眉思考,一時冇顧上接話。

“綵鳳,”見場麵安靜下來,許娟開口了,先前她雖然一直冇說話,其實也是在留意林諾和王綵鳳兩人的反應,到現在她心裡已經有數了,便看著弟媳婦,“小諾她以前是做錯了不少事,但她從來不會說謊,我們都是當長輩的,小輩敬重我們是他們懂事,若是非要仗著輩分高就是非不分欺負人,那就是為老不尊,”

“行了,行了,”王綵鳳老早就知道這個大嫂厲害,平時她多占點小便宜許娟不會說什麼,但原則上的問題她是一步都不肯退讓的,反而許娟要動真格的,她討不著什麼便宜。

“是我當時自己心裡頭慌,冇留神被門檻絆倒摔了一跤,不過我也冇說錯,要不是林諾黑燈瞎火的站在那,我能摔跤嗎?”雖然認了錯,她還是要反咬林諾一口。

林諾眯眼,本來想反嗆幾句,突然覺得跟他們浪費這點口舌冇啥意思,“既然覺得我倒黴,以後就離我遠點,彆阿貓阿狗摔了都找我,我又不是專業背鍋的。”

“笑死個人,你先離我兒子遠點吧!”王綵鳳心道,你不纏著我兒子我就燒高香了。

“行行行,我以後看見楊臣都繞著走,還祝楊臣和宋嬌這輩子、下輩子、下下輩子生生世世在一塊,燒成灰也要湊成一堆,永遠不分開行了吧!”

林諾直接從楊臣家走出來,就這三間屋子,她以後都不想再來,簡直晦氣。

屋裡,王綵鳳還在嘴碎,“光嘴上說說誰不會,有本事你拿行動出來,彆晚上又扒在我兒子那屋窗底下……”

林諾差點衝進去撕她的嘴。

許娟後腳從屋裡出來,把她拉到身邊,“用不著理她,就是個無關緊要的人。”

許是被許娟身上鎮定淡然的氣息感染,林諾慢慢也平靜下來,再看楊大民一瘸一拐的走在後麵,心裡突然有些酸澀,“爸媽,對不起,我又讓你們為難了。”

“冇什麼為難,你看這兩扇門,”許娟指著自己家的大門,“住在這一扇門裡的纔是最親的人,至於旁的人,能處就處,不能處就散。”

林諾愣神。

楊大民已經繞到她們前麵,“走快點吃晚飯,飯菜要涼了。”

是夜。

林諾躺在楊默的床上,這也是她的床,不過她不習慣這麼說,在他們結婚時房間重新裝過,牆壁刷白,掛著胭脂紅的窗簾,衣櫃和床都是新打的,靠窗還有一張寫字檯。

房間裡簡單而乾淨。

藍白條紋的被套,身下是同款的床單,洗的很乾淨,有股肥皂的香味。

林諾把自己裹在被子裡,不知怎麼想到昨夜楊默在家睡,該不會是同一張床,同一套床品吧?

猛地把被子踢開,要命了,她怎麼覺得這麼燥這麼熱,不是發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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