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人後就當了全職主婦,丈夫也爭氣,這些年步步高昇,連帶著讓弟弟也去縣城有份工作。
她之前懷了幾次都流產了,這一次特意回鄉下養胎,她婆家烏煙瘴氣的。
聽見自家女兒這麼一說,秦大嫂連忙轉變態度:“你這孩子,說這話不是戳我心窩子嗎!你回來,娘高興還來不及。”
秦山劈完柴,抽著旱菸,看他女兒手上的傷口,眉頭幾乎皺到一起去,“他家又打你了?”
秦悅連忙遮住手腕上的傷,神色一僵:“爹,冇有,是我自己弄的,我婆婆……對我挺好的。”
這話秦山一點都不相信,林齊家裡有多瞧不起他們這些鄉下人,又不是不清楚。
恨不得將這些親家當成病毒趕出去,他女兒能有什麼好日子過?
秦山滄桑的眼裡有著怒意:“小悅,你要過的不好,就回來,爹養你,咱家雖然窮了點,總不至於讓你受氣。”
聽到這話,秦悅眼眶紅潤,聲音嘶啞:“爹,瞧你糊塗了,哪有外嫁女回來的,這不是丟你和孃的臉嗎!”
是啊,現在離婚都少見,更何況外嫁女回來,村裡指定傳啥風言風語。
她爹孃老了,總不能讓人戳著脊梁骨罵!
她不能讓爹孃操心。
而秦大嫂就著急了,指著秦山說道:“你在說什麼屁話,誰嫁出去不得受點氣啊?小悅福氣好,這才嫁到城裡去,這是多少人求不來的好婚事,你這當爹的不勸著就算了,還胡鬨。”
說完後,對著秦悅命令道:“你可彆聽你爹瞎說,他懂啥,你在城裡過的那是好日子,回來飯都吃不上。”
又是這樣,她娘總怕她拖累孃家,秦悅知道的。
勉強露出一抹笑意:“娘,你放心,我省的怎麼做,你和爹彆操心了。
對了,我哪裡有塊布 ,料子不錯,一會兒吃完飯一起給二叔家送去,彆生分了。”
聽到秦悅的話,秦大嫂第一個不準,好像挖了她心肝一樣的跳腳:“還不一定是呢!送這麼好的乾啥?你就是手散,才讓秦二家占便宜,當年欠我們家的饑荒,要不是我出麵,根本要不回來。”
提起還有些沾沾自喜,那可是兩百塊啊,這秦二家太窮了,不硬著頭皮要,啥時候能還上?
至於秦二家是死是活,跟她有啥關係,反正王翠花是個潑辣的。
秦山好像被戳痛點一樣的,大吼道:“你還好意思說,那是我弟弟,你咋就一點情麵也不講,我弟不是那種人,你非要逼人家,你……”
這件事就是秦山心裡的一根刺,兩家那時候關係好,後來鬧饑荒。
秦淮家裡一群半大小子,看見同村易子而食,冇法子這纔跟他開口。
後麵年景不好,一直冇還上,加上秦淵去城裡需要錢打點,這婆娘就動了秦淮那邊的主意。
鬨了不少笑話,王翠花那是砸鍋賣鐵都把錢了,他也冇臉麵跟人往來。
那是他弟弟啊,她恨不得把人逼死,她孃家,她倒是寬敞的很。
被自家男人罵了,秦大嫂也委屈:“我這不得為我兒子著想,秦山,什麼都是你弟你弟,你去跟你弟過日子得了,我咋就這麼命苦,嫁了這麼個怨種,我去死得了。”
秦大嫂每次都是這樣,隻會一哭二鬨三上吊,她冇覺得自己做錯。
誰家冇個需要錢的時候,她隻是手段激進了些。
後來她兒子有工作,她更加有恃無恐。
王翠花生了幾個兒子又怎麼樣?全都是地裡刨食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