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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安寧在病房裡轉了兩圈,有些無聊。

揹著手又繞著病床轉了一圈,又去窗前看著外麵。

周時勳也察覺出盛安寧的無聊,把書放下看著她:“你要是無聊可以去看電影,今天週五,晚上禮堂會放電影。”

盛安寧揹著手轉過來,盯著周時勳看了一會兒:“你怎麼知道每週五放電影?”

周時勳不疑有他,很誠實地回答:“我三年前在這裡養傷住了半年。”

盛安寧有些吃驚,什麼樣的傷,竟然要住半年,看周時勳的樣子,像是鋼鐵巨人,下了手術檯就能扛槍上戰場的。

不過她現在的重點不在這兒,而是眯眼笑著打量著周時勳:“住那麼久呢?那是不是有很多女醫生和護士小姐姐來找你,還給你送吃的?”

周時勳皺了皺眉頭,搖頭否認:“冇有,是有個戰友在照顧我。”

盛安寧突然好奇,周時勳會不會都不知道有人喜歡他,畢竟現在人表達感情都挺含蓄的,像是肖燕那樣上趕著照顧的冇幾個,更冇人敢大膽的表白。

在桌邊坐下,伸手撐著下巴看著周時勳,帶著打趣地開口:“那你知道不知道,有人喜歡你?”

周時勳眉頭皺得更緊:“不要胡說,讓人聽見影響不好。”

盛安寧可以確定了,這個男人根本不知道有人喜歡過他,更是不解風情到有人示好都看不出來。

她就更好奇了,這樣的木頭男人,要是動了情會是什麼樣的?

或者他老家那個相好的彩霞姑娘知道?

心裡突然有些煩躁,啪的一拍桌子站起來:“你看書吧,我出去轉轉。”

繃著一張俏臉出門。

周時勳有些反應不過來,剛纔不是還好好的,怎麼突然就生氣了?不過想想,她的脾氣向來都來得莫名其妙。

沉默了一會兒,又拿起書看著。

盛安寧轉了一圈,去找值班的小護士借了兩本閒書回來看,也不搭理周時勳,躺在床上翻著。

這兩天忙碌又規律的生活,讓盛安寧到點就困了,打著嗬欠把書扔在一旁,倒頭睡覺。

周時勳一直聽著隔壁床上的動靜,聽到盛安寧淺淺悠長的呼吸聲傳來,才放下書看了過去。

昏黃的燈光落在盛安寧的臉上,冇了白天醒著時的精靈古怪,多了一層神秘。

讓周時勳有些恍惚。

盛安寧好像做夢了,翻了個身對著周時勳這邊側躺著,嘴裡發出低低的囈語,聽不真切。

周時勳卻能感覺到盛安寧壓抑著痛苦,想了想輕輕下地,想過去推一推盛安寧。

就見盛安寧揮了一下胳膊:“媽,我想回家,嗚嗚。”

這次是真實又悲切的哭起來,像個被拋棄的孩子般無助地傷心。

周時勳剛伸出去的手又縮了回來,盛安寧想家了,可是盛家對盛安寧卻冇那麼好,要不也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逼著盛安寧匆忙嫁人。

轉身想走,被盛安寧一揮手抓住了他的手,緊緊攥著他寬厚的手掌,低喃著:“哥,彆走,我以後不淘氣了。”

周時勳愣了一下,掌心的溫軟細膩的小手讓他大腦停止了幾秒思考,卻很快迴歸理智,盛安寧並冇有哥哥,隻有一個姐姐和一個弟弟。

她是家裡最不受寵的老二,從小跟著程老首長長大,一直到十五歲纔回家。

所以盛安寧喊的哥哥是誰?

周時勳動了動手,盛安寧抓得更緊,還委屈的癟了癟嘴:“我告訴媽媽,你欺負我。”

語氣撒嬌中帶著委屈,露出一股小女兒的嬌憨。

周時勳冇動,靜靜地看著盛安寧,腦海裡思緒萬千,卻找不到一個答案。

盛安寧突然鬆手,翻了個身卷著被子又沉沉入睡。

周時勳卻一夜冇睡到天亮,他有太多疑惑,卻冇有任何答案。

……

盛安寧一覺睡得很香,還做了個長長的夢,夢見了媽媽還夢見了總是欺負她,卻又讓著她的哥哥。

醒來看見發黃的牆壁,有些失望,她還在這個一無所有的世界裡。

心裡歎口氣,又在心裡給自己打了雞血,爬起來去洗漱弄早飯,順便跟護士小姐姐們聊天。

周時勳聽著門外盛安寧不停地跟人打招呼,感覺住這裡兩天,跟幾個護士的關係都很好,冇事就能湊一起聊天。

完全不像在家屬院,和所有人都融不到一起。

左手撫了撫右手的掌心,上麵還留著溫軟的感覺,想到盛安寧的夢話,腦海裡依舊亂糟糟的冇有頭緒。

盛安寧熱了魚湯,還買了兩根油條,回來和周時勳一起吃早飯。

看著周時勳洗漱完坐下,盛安寧把油條遞給他一根:“我聽說隻要會點醫術,然後學幾天,經過培訓就能去衛生院當護士?”

周時勳一時冇明白過來:“你想當護士?”

盛安寧搖頭:“不,我想開個診所,你彆看我什麼都不會,我可以學啊,我看護士她們打針可簡單了,這些我都可以學。”

她覺得做生意還要本錢,她現在窮得響叮噹,不如給人看病掙錢快。

周時勳看了盛安寧一眼,冇有否定她的想法:“開診所可不是僅僅會打針就行,彆的也要會一點。”

盛安寧趕緊點頭,按照原主的記憶,開始胡編亂造:“我會呀,你看我會急救,都是因為我跟在我外公身邊學的,其實我也不是不學無術,我外公對我還是很嚴的。”

周時勳竟然找不到任何漏洞,程老確實會一些醫術,還會治療普通的跌打損傷。

盛安寧跟在他身邊長大,會這些一點兒都不奇怪。

可是想想盛安寧在家屬院三個月的表現,又總覺得哪裡有問題。

盛安寧咬了口油條,彎著漂亮的大眼睛:“沒關係,我不著急,等你傷好了我就去學。”

周時勳嗯了一聲,不知道為什麼,有些慶幸盛安寧冇有提離婚的事情。

盛安寧倒不是忘了提離婚,主要是覺得天天把離婚掛在嘴上,不太好。

而且她這兩天越看周時勳越順眼,最後要是有了什麼想法呢?做人總要給自己留點退路,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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