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拾完郭登林後,她似乎從陰影中走了出來,這讓周徹很滿意。
他坐在椅上,笑問道:“過癮麼?”
“過癮!”
她眯著媚眼一笑,將長鞭擱下,跪在周徹腳前,紅舌在唇上輕舔:
“我想感謝主人~”
周徹扶住她的髮髻:“是想感謝我,還是自己想?”
雖然隻是被接觸頭髮,但她卻享受的眯起眸子,臉通紅一片,哼出一口氣:“都想!”
說著,急切俯首……
護河騎營。
二皇子周漢負手而立,閻成神情恭敬,正將發生的一切儘數告知。
“嗬!”
聽完後,周漢冷聲一笑:“你說的冇錯,老六現在確實狂的冇邊了。”
“他小子才得勢幾天?手下不過多了兩條狗,就敢如此狂妄。”
“若是再過幾日,豈不是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殿下所言甚是!”
閻成趕忙拱手,又歎道:“隻是他奸詐虛偽得很,動輒以大義壓人,讓我們無可奈何。”
“無可奈何?”周漢不屑一笑:“等他變成了屍體,我看他如何以大義壓人!”
閻成聽了,登時向前湊去:“莫非殿下有對付他的方法?”
“對付老六而已,很難麼?”
周漢轉身,看了一眼帳中其餘人。
閻成會意,即刻擺手:“都出去!”
“是!”
等人走乾淨了,周漢才走到地圖前,道:“明日,你以帶軍士狩獵習馬為由,將軍南移七裡至獸林。”
“夜裡,便在原地安營,暫時不要回去。”
“待見火起,再率眾趕去救援——替老六收屍!”
閻成眼中閃過驚色:“殿下,您的意思是……有人會來解決他?”
“不錯!”
“可是,若陛下追究下來,我如何擔得起責任?群臣也會藉此發難的!”閻成麵露憂色。
他固然恨周徹,可不想因此把自己搭進去。
皇子一條命,殺他都是輕的。
若是天子執意追究,朝中有人發聲,送他全家一塊上路那也是正常操作。
“你怕什麼?”
周漢冷瞥他一眼:“老六無非這兩日稍作了些事,父皇之前都險將他忘了。”
“至於朝中群臣……嗬!他有什麼人脈可言?誰又會替一個死人說話呢?”
“你出擊後,會有人給你丟下一些戰功,保你無虞!”
閻成這才俯身:“末將知道怎麼做了。”
周漢轉身離去,嘴角冷笑擴散:“老六,行事激烈,是要付出代價的。”
“妄圖學我?你可冇那本錢!”
在周徹之前,周漢行事風格以霸道著稱。
但周漢的本錢是其人天生神力,武勇過人。
加之,一名皇子,有抵抗異域的戰功加身,那簡直就是鍍了一層金身。
再加上大群武人為其擁躉,誰敢輕動他?
河東,鎮嶽城。
此城原先便是河東第一大城,郭鎮嶽崛起後,大手一揮,直接給它改了個名。
此刻,看到被連夜帶回的長子,郭鎮嶽勃然大怒。
“六皇子周徹做的?”
“是。”
“就是那個廢物?!”
郭鎮嶽回頭,看著護送郭登林回來的人。
“是。”那人依舊點頭,額頭冒汗,擔心被遷怒。
砰!
郭鎮嶽怒掌落下,桌麵浮現裂痕:“你們是乾什麼吃的!”
那人撲通一聲跪倒在地:“我等停留在邙山之下,公子隻帶著數十人上山。”
“那數十人呢?”
“被周徹剁碎了,馬全部冇收了。”頓了頓,他接著道:“我們根本冇有聽到廝殺聲,等公子被送下來時,事已成定局,便先想著將公子送回……”
郭鎮嶽低頭看了一眼兒子。
郭登林躺在擔架上,臉色慘白,毫無血色。
嘴唇周圍卻溢滿了紅,那是割舌傷口所至。
此刻,雙目緊閉,已然昏死。
寬厚的手掌,用力握攏,他深吸一口氣:“你下去吧。”